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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:等價交換

第二十章:等價交換

  大街一如既往地熱鬧熙嚷,隻是官兵似乎多瞭點,我拉拉子孟的袖口,「子孟,今天怎麼有那麼士兵啊?」

  「聽說京城的士大夫被一個殺手組織抓獲,所以最近每傢都要盤查。」

  我一聽,心中涼瞭半截,不會是韓鄢被虜吧?他再怎麼說也不會被抓,那麼滑溜的人逃也應該能逃跑。我一無武功二無錢財如何救得瞭你,哎,我發起愁來。「殺一個人要付多少錢?」

  「500兩黃金。」

  比起司馬相如的千金之賦,他們要心慈手軟的多,我暗想,「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?」

  他一臉鄙夷,「該知道的人都知道,否則他們不是要關門瞭。」他接著大書特書他們的卓越信譽,任務如無完成如數退還雲雲。

  不正當買賣也可以發展壯大到如此地步?沒有一定的經營手段和後臺恐怕做不到。「子孟,你可千萬不要學樣,變成黑社會。」據他的仆傭說子孟的武功無敵,年紀輕輕可不要誤入歧途。

  「我的志向可是要保衛傢園百姓,除暴安良,一介毛賊我哪會放在眼裡。」他大義凜然地說。

  「保護弱小百姓當然好,可是你知道嗎?劍心曾經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,當然他也是爲瞭變革出一份力,爲瞭蒼生在血戰的時候輕賤自己的性命,隨時準備犧牲自己。可是當他遇到知己與朋友後,爲瞭那些可愛的夥伴們在決戰的時候,想要生存的力量發揮瞭巨大的能量。你啊,等你有瞭心愛的人,就知道瞭。」我跳起來象個長輩似的拍拍他的頭。

  「你這個女人,不要對我動手動腳。」他氣惱的呵斥。

  「子孟,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對女人過敏?真有這樣的隱疾越早治療越好,毒瘤一日不除,我們大夥一日不得安甯,民不聊生啊。」我語重長心地說。

  「我的時間可不是浪費在你們這些女人身上的!」他的臉漲得通紅,自顧自的往前走。

  「小孟子,你別生氣嘛,在我的調教下相信你很快就會手到病除,不再視女人爲洪水猛獸。」我自信滿滿地對他說。

  「不要叫我小孟子。」字字從齒縫裡迸出來。

  「可是我很喜歡這個名字,順口多瞭,難道你不覺得嗎?」看他氣得臉都綠瞭,拉著他的手,東轉西轉,「我帶你去吃好的,包你喜歡。」

  「這裡的黃金酥餅和豆腐花超好吃的。」隨後向老板娘點瞭兩份。

  「你好象很熟嘛?」他狐疑地看著我。

  「我也不知道爲什麼,感覺上我來過這裡。」我面不改色地回答。想到這裡不禁睹物思人,之前韓鄢與我吃遍這條街上的美食,如今身邊卻已經換瞭人,不知道他現在淪爲階下囚,日子還過得習慣不?

  「你感覺還真多!」他不以爲然地嘟噥。

  「我沒胃口,不想吃瞭,你一個人吃吧。」不等他吃完,我心情低落地走到江邊徘徊。

  「如果女人都象你那麼陰陽怪氣,男人壽命都要縮短一半。」子孟拿起打瞭包的食物往我懷裡一扔。

  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,小孩子不懂的。」我回他一句。

  「是啊,又有一朵牡丹花在那邊尋死覓活,」他眼角朝旁邊的涼亭瞄去,然後說瞭句總結性呈詞,「總之,女人都是麻煩的動物。」

  我跟著看去,她是個高挑健美的艷麗女子,玲瓏有致的窈窕身材裹在一襲雪白罩衫中,同時融合瞭妖媚與清純,她滿臉的淚痕,烘托得一張俏臉更形蒼白。這個美女不會想不開要跳江吧,我三步並兩步,跑到她跟前,細細打量,那兩排柔長如扇的黝黑睫毛輕輕刷瞭兩下,一聲悠然長嘆發自兩瓣紅艷如花的櫻唇。「你知道嗎?如果漂亮是一種罪,你已經罪惡滔天!如果氣質是一種錯,你已經一錯再錯!如果智慧要受懲罰,你豈不是要千刀萬剮?」

  「公子是在嘲笑小女子嗎?」細細嗔柔的嗓音裡滿含著哽咽。

  「如果我是你的的話,可以把句話理解成某種贊揚,呵呵。要怪隻能怪姑娘如此動人,在下已經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詞匯瞭。」

  美女又開始哀哀哭泣,「姑娘,你爲什麼悲傷?」

  「我失戀瞭,我愛的人娶瞭別人。」

  我沈吟,「哦,這很正常。如果失戀瞭沒有悲傷,戀愛大概也就沒有什麼味道。可是,姑娘,我怎麼發現你對失戀的投入甚至比對戀愛的投入還要傾心呢?」

  「煮熟的鴨子給丟瞭,這份遺憾,這份失落,您非個中人,怎知其中的酸楚啊。」

  「丟瞭就丟瞭,何不繼續向前走,鮮美可口的鴨子還有很多。」

  「我要等到海枯石爛,直到他回心轉意向我走來。」

  「但這一天也許永遠不會到來。女人離開瞭一個男人,而他仍然愛著她,那個叫做真愛,男人離開瞭一個女人,而她仍然愛著他,那個叫做夢想。」我苦口婆心地勸她。

  「那我就用自殺來表示我的誠心。」

  「如果這樣,你不但失去瞭你的戀人,同時還失去瞭你自己,你會蒙受雙倍的損失。」

  「踩上他一腳如何?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。」

  「可這隻能使你離他更遠,而你本來是想與他更接近的。」

  「您說我該怎麼辦?我可真的很愛她。」

  「真的很愛?那你當然希望你所愛的人幸福?」

  「那是自然。」

  「如果他認爲離開你是一種幸福?」

  「不會的!他曾經跟我說,隻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感到幸福!」

  「那時曾經,是過去,可他現在並不這麼認爲。」

  「這就是說,他一直在騙我?」

  「不,他一直對你很忠誠。當他愛你的時候,他和你在一起,現在他不愛你,他就離去瞭,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大的忠誠。如果他不再愛你,卻還裝得對你很有情意,甚至更你結婚、生子,那才是真正的欺騙呢。」

  「可我爲他所投入的感情不是白白浪費瞭嗎?誰來補償我?」

  「不,你的感情從來沒有浪費。因爲在你付出感情的同時,他也對你付出瞭感情,在你給他快樂的時候,他也給瞭你快樂。」

  「可是他現在不愛我瞭,我卻還苦苦的愛著他,這多不公平啊!」

  「的確不公平,我是說對你所愛的那個人不公平。本來,愛他是你的權利,但愛不愛你是他的權利,而你卻想在自己行使權利的時候剝奪別人行使權利的自由。這是何等的不公平!」

  「可是您看得明白,現在痛苦的是我而不是他,是我在爲他而痛苦!」

  「爲他而痛苦?他的日子可能過得很好,不如說你爲自己而痛苦吧。明明是爲自己,卻還打著爲別人的旗號。」

  「依你的說法,這一切倒成瞭我的錯?」她詫異萬分地問。

  「是的,從開始你就犯瞭錯。如果你能給他帶來幸福,他是不會從你的生活中離開的,要知道,沒有人會逃離幸福。」

  「可他連機會都不給我,你說可不可惡?」

  「當然可惡。還好在你現在已經擺脫瞭這個可惡的人,您應該感到高興,不是嗎?」

  「高興?怎麼可能呢,不管怎麼說,我是被人拋棄瞭。」

  「被拋棄的並不就是不好的。」

  「此話怎講?」

  「有一次,我在小店看中一套高貴的衣服,愛不釋手,店員問我要不要。你猜我怎麼說,我說質地太差,不要!其實,我口袋裡沒有錢,姑娘,也許你就是這件被遺棄的西服。」

  「你真會安慰人,可惜你還是不能把我從失戀的痛苦中引出來。」

  「時間會扶平你心靈的創傷。」

  「但願我也有這一天,可我的第一步該從哪裡做起呢?」

  「去感謝哪個拋棄你的人,爲他祝福。」

  「爲什麼?」

  「因爲她給瞭你忠誠,給瞭你尋找幸福的新的機會 .」天啊,原來勸一個人去死比勸一個人去活簡單容易多瞭,我就知道自己不善於安慰別人嘛。子孟笑得眼淚都要出來瞭,拉住我的袖子輕聲說,「你不安慰倒好,一安慰人傢尋死的心都有瞭。」

  我也覺得自己很失敗,不擅長的事情不做則已,一做大失水準,還是趕快送走這個瘟神,「姑娘,我們送你回傢可好,你看時間也不早瞭。」

  這一問,她剛止住的淚水有開始決提,「我爲瞭他離傢出走,現在無傢可歸。」

  「子孟,你看怎麼辦?」對付柔柔弱弱的女子我可不在行,向子孟求助。

  「帶她回傢,再跟她父母聯絡咯。」他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。

  就這樣這位美女被我們帶回瞭傢,同樣美人也有個楚楚動人的名字叫做雲煙 ?瞭防止雲煙再做出什麼自殺舉動,我跟她住同一個屋。不過當她看到我原來面目時也稍微吃瞭一驚,跟我疏遠的態度一下子變得熱烙起來,對她突然冒出的熱情我沒多加理會,因爲我又開始擔心起韓鄢來瞭。

  幾天之後,我躊躇半天還是決定去求助子孟,走進他的書房,沒人,書房幹凈整潔,一塵不染顯示瞭主人異常高度的潔癖。我隨手翻閱桌上疊放的書本,就老大遠聽到子孟跳腳的聲音,這個火藥庫,沒一刻消停。

  「不準擅自進我的書房,我之前告訴過你們!」他咆哮道。

  平時被他吼慣瞭,我淡定自若地等他冷靜下來。「子孟,我有一事相求。」

  「你又有什麼事情?」一副我的時間可不是用來照顧女人的,尤其是漂亮的女人。

  「這幾天我斷斷續續想起一些事情,那天聽你談起被抓獲的京城士大夫,我突然感到熟悉,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我認識的人。」

  「呵。」他輕笑一聲,「失憶人的通病,你們失憶的人最喜歡說這句話,對哪裡都有特別的感覺。」

  「子孟,我想請你想方設法救出他。如果需要錢的話,我以後會還給你的。」

  「拿什麼還?我才不要救你的相好的呢。」他語氣酸澀地說。

  「子孟,我和他應該是朋友,我隻要知道他平安無事,即使不讓我們見面也無所謂。」

  「你還真慷慨,拔刀相助。」

  「可是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,心神不甯,莫名其妙得牽掛他。」

  「那是你因爲你白天鬼故事講太多。」他粗聲粗氣地說。

  「原來你都有偷聽我講故事?」

  「那是因爲你太聒噪,不想聽也進耳朵啦。」他擡高下巴,明明理虧的他還嘴硬地說。

  「那你是不肯幫我咯?那我找別人去。」這個傢夥吃硬不吃軟。

  「回來!如果我幫你把他搭救出來,你們不準見面我也不會向他透露你的事情。」

  「當然沒問題。」我含笑凝睇道。

  「我幫你救他,你也得答應我三個要求。」他趾高氣昂地說。

  「我身無分文,其貌不揚,有什麼能爲你做的事情?」不想答應,我拒絕的很「委婉」。

  「你現在才知道啊?」他不屑一顧上下打量我,撇撇嘴回答。

  這個小鬼,懂不懂婉轉的拒絕啊,「反正殺人放火違法亂紀的事情在我拒絕之列,還有燒飯煮菜洗衣服打掃衛生也不行…」還沒有說完,然而他火熱的嘴唇已堵住瞭我的,很挑逗地輕舔我的唇瓣,陽剛的唇肆掃著我的唇舌,不留一點餘地。

  過瞭好久他才放開我,尷尬同時湧上兩人面頰,我打破沈默,「我先回房間休息。」他剛毅的臉部線條又緊繃瞭起來,「正好,我也要出去!」他毫不掩飾對我的不滿,大步掉頭而行。

  我捫心自問,在子孟傢,雖然他老是對我擺著臉色,可是他的下人們均對我很好,那股真誠的熱情是我可以感受得到的,絲毫沒有因爲我是個來歷不明的人而嫌棄我。我喜歡子孟的傢,真的!可是我這個大麻煩不適合再擁有更多的愛意,韓鄢就是個例子。

  回到房間,寫瞭封信拜托雲煙幫我寄出,因爲她是唯一一個跟子孟傢沒有關系的人。連續幾天都看不到子孟的影子,既擔心子孟安危,又掛念韓鄢的處境讓我坐臥不安,半夜醒來,發現自己被困在四方的箱子裡,箱子沒有上鎖開合著,外面透進一絲光亮。回想起晚上雲煙笑意盈盈地端來一碗木耳蓮子湯與我一同品嘗,然後就困倦不堪地睡著瞭,猛一驚,雲煙到底是什麼人要設計我呢?

  從縫隙中看出去,屋內極盡奢華,處處透露著高雅的品味。跟前,兩人對恃,隻是都戴瞭面具,一人身材修長,氣質脫俗,一人強壯結實,鹵莽沖動。

  「墨子非,如果不是我發現你的行蹤,不知道你要把箱子裡人帶到哪裡去呢?竟然不向幫主匯報,好大的膽子啊。」原來挺拔頎長的人叫墨子非。

  「我隻是受人之拖忠人之事,收人錢財替人消災,這個道理你也不懂瞭嗎?」這個墨子非的聲音清越動聽,幹凈冷冽。

  「哼,幫主要我們找的女子,你也敢打主意!」

  「我可不知道哪個人是幫主要找的人。我隻知道暗夜殺人不是爲瞭尋求快感而是爲瞭錢財,同樣隻要有錢我們也可以救人,這個可是幫主定下的規矩。倒是你,竟然看不住一個京城士大夫,還讓人給劫跑瞭,不要以爲自己一身蠻力有什麼瞭不起,多動動腦子。」這個人說話夠刻薄的,半分顔面也不留,好毒的嘴巴。

  「好你一個墨子非,你到底對我哪裡不滿?」

  「全部!難道你還想要我安慰你嗎?一個不能將幫主理念貫徹到底的人,無論是活著還是死瞭,都丟人。」說得毫不留情。

  胖子的臉瞬時成瞭醬豬肝,氣的不輕。長時間半蹲著看戲腿都麻痹,往前一沖,轟隆巨響箱子翻倒,我爬到外面,四面的眼光齊刷刷地望向我,我被瞧得膽戰心驚,不知道應該看向哪裡。現在唯一對我無害的看來隻有這位子非兄弟瞭,我拉拉子非衣服下擺,無比崇拜地看著他,「子非兄弟,你好象浪客劍心中的新選組隊長!藤初,簡直帥呆瞭,他跟你一樣嘴下無情毒辣。如果要給貫徹信念加一個期限的話,無論、死!!!,這個可是他的名句,一想起來就覺得他很酷,你說是不是?」我尋求他的共鳴。

  墨子非愣瞭愣,搖頭又不是點頭又不是,老半天才冒出一句,「姑娘,你能不能先站起來?」

  「我腿麻瞭,站不起來。」我無辜地沖他笑笑,伸給他一隻手,示意讓他拉我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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